（原标题：一夜暴富，Papi酱已经变味了）

李夏至

上周四，号称“新媒体标王”的Papi酱首支贴片广告，卖出了2200万元的“天价”。Papi酱卖出了自媒体广告的最高价，可谓走出了一步好棋。可历经一个月的曝光、拍卖直到变现，作为“2016年第一网红”的Papi酱，真的算不上那么成功。

凭借自身优质内容创新，以接地气的吐槽表达和有点Low的视频而爆红网络的Papi酱，走红说到底靠的是草根气息。观众们会因为同理心和代入感，而追捧这位“说出自己心声”的段子手，她营造的个人形象看上去就是邻家的女生，不是靠炫富被人羡慕，而是靠哭穷引人共鸣。大多数“网红”段子手之所以能够依靠自嘲而被人喜欢，正是迎合了这种受众心理。

但当你每天追随的邻家女孩，突然一夜暴富，却还在视频里吐槽自己的“普通生活”，一切就有些变味了。有好事者就特别观察过Papi酱的粉丝量和活跃度，在她凭借个人魅力刚刚走红网络之时，几乎是其个人影响力的巅峰，收获的网评几乎也是压倒性的称赞。但在三月份爆出Papi酱获得融资1200万元的消息后，涉及利益相关的网络和投资领域，就开始出现了负面评价。

这几乎是所有“网红”在变现后都会遭遇的困境。“资本介入后，你的创作还像过去一样单纯吗？”“你会不会在哪句吐槽里，默默埋设了软广而我没有发现？”这样的合理怀疑容易消解受众对“网红”本身的信赖，而“网红”一夜身价暴涨的现状，也让原本代入感很深的那批观众，赫然发现自己在为眼前的“网红”买单。原来的路转粉，变成如今的粉转黑，都是分分钟的事。

哪怕是不提粉丝支持的减退，仅从运营的角度看，Papi酱在到达影响力巅峰后也势必遭遇下坡路。就在广告拍卖会的三天前，来自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的一纸下架整改通知，就几乎让其呜呼哀哉。不管是联合投资人一通辟谣，还是Papi酱本人罕见地在更新里表决心，“网红”依赖网络平台维持的短板就此暴露无遗。一开始的生命力凭借的是信马由缰的自由，而接受监管后如何维持有趣，又能否继续有趣，对Papi酱来说都是必须面对的问题。

放眼望去，我国生于互联网又死于互联网的“网红”们，能够撑过三个月乃至半年的，凤毛麟角。但Papi酱却能在大佬们的支持下，将起拍价100万元的硬广最终炒到了2200万元，20多倍的溢价，几乎可以称之为“网红”变现最成功的案例。趁着还红赶紧捞一笔，其实基本上就是“网红经济”的核心。不管罗振宇和徐小平等人再怎么吹嘘这笔交易的历史意义，也不过是为提高变现价码所增加的“光晕”。看上去很美，最后还是为了卖一个好价钱。至于Papi酱未来的视频怎么剪，选择哪些话题才更吸引人，似乎并没有人关心，也变得不那么重要。这对内容为王的自媒体人来说，其实已经是本末倒置。